律师生活

Lawyer's life

日期:2020-10-20 分类:律师文刊 浏览:386


一股冷风灌进脖子, 顿时就打了个寒噤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我急忙裹紧大棉衣,把毛领竖起,躲到一棵柱子后面,半闭着眼养神,连续五个夜班,我精疲力竭了。随他们嚷去吧,我反正是“随大流”


已经过了规定的时间,还不见公务车的影子,昏昏的路灯下,模糊的人影,这里一伙,那里一群,有的嚷着车不来就回家睡大觉;有的附合着说法不制众,责任在司机,有的说再等一等。不过,大多数跟我一样,不吭声,看形势,随大流。我又看了看表:十一点四十了。看样子,公务车肯定不来了,本来嘛,这么大的冰冻,坡又大,走路都摔跤,车那敢开。


“别等了,咱们走着去。”有人拍了拍我。

出走?十多里路呀,何况又冻又滑。是!谁在发憨气?我睁眼一看,哦,;是他,老发憨气的。


我俩是一道进厂的。刚进厂那会儿,我就觉得他有点憨,劳保用品一到手,他就穿戴起来。从此,不分春夏秋冬,他老是那么一身,劳动布衣服,劳动布裤子,反毛牛皮鞋。说个什么话,问个什么事,一双大眼总是傻乎乎地望着你。


记得一九七五年时,由于钻探,地下水改向,全厂的生活水断了源。我们奉命在南宫山附近寻找新水源。-天晚上,寒风呼呼叫着,抽水泵突突响着。人多地方窄,我们分为两个班,两小时一换。甲班在坑里干着,我们乙班蜷在席子搭的工棚里,围着十二块砖箍的土炉子,大伙冷得缩作一团,连话都懒得说。


忽然,抽水泵不叫了,万籁俱静,只有北风在逞能。“怎 么啦?”他霍的站起来,大眼珠转了一圈,像问大家,又像问自己。大伙缩缩脖子,没动,也没出声。他索性抬脚出了工棚。大伙趁势朝炉子凑了凑。


一会儿, 只见他光穿着裤子跑进工棚,抓起一根绳子出去了。见他这样,大伙也坐不住了,一窝蜂涌到水坑边。


原来是抽水泵坏了,坑里已经积了齐腰深的水,必须马上下到水里,把绳系在抽水机上,将抽水泵捞起来,加以修理,才能继续施工。这么冷的天,坐在火旁还嫌热量不够,他却赤条条地下到混浊的水里,一个劲的忙着。瞧他冻得上下牙直打架,浑身颤抖着。唉,非党非团,发什么憨气呢?


不过,现在他是我们班长了。只好跟他一道“长征”了。



接了班,我和他就忙开了。要多拿点奖金,就得摸索出最佳操作方法。预热段、焙烧段,调烧咀、调风量,调台车速度,换炉藏子,我俩来回的跑,来回的调,来回的观察。炉火一会儿通火,一会儿橙红,一会 儿白的发白,一会儿红的发亮。凌晨四点多钟,一批黑亮亮的球团矿按预想出现了。这时,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二屁股坐在墙角,打了一个呵欠,眼皮似乎有铅一般沉重....


眼前一黑,一一切都看不见,听不见了,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。“停电!低压爆炸!”六个字闪电般出现在脑海。一瞬间,脊背上湿漉漉的,我一骨碌爬起来,周围一片漆黑,这时,只听“拍”的一声,一-团白色的气体在空中散开,接着又传来“丝一一”的声音。我这才想起该怎么办,忙跌跌撞撞地摸到换散阀门前。他早在那里了半蹲着,两手死死压着发烫的橡皮管。那是连接蒸气和煤气管道的。刚才准是他凭着对各岗位的熟悉,摸黑打开了换散阀。但由于安装太久,接头被强大的蒸气冲脱,亏得他死死压住,蒸气才进入煤气管道,避免了煤气回火爆炸。我呆立着,片刻,才想起他的双手一定烫得难受,忙把手套递给他:“给!”他却吼了起来:“发什么憨气,快去关烧咀!”


是他惑,还是我憨?我急忙转身,扑向烧咀。.. ..


作者:乔水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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